妖女請留步

枚可

武俠玄幻

長街上。
冷面劍客肅穆無言,抱劍垂首,任由蕭風拂面。
喋血刀客執刀佇立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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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.風雪難消 6K

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

2025-3-9 21:16

  幾日悄然而過。
  雖將離山脈,但路上風雪卻是愈寒,終日烏雲籠罩,難見陽光。
  “這裏的天氣還真是古怪。”
  寧塵身著白裘大氅,駕著白馬,正擡手擋下飛雪。
  望向前方茫茫山路,不禁咂舌道:“難道此地風雪年年都是如此?”
  “妳是第壹次來?”
  身旁同行的大漢沈聲道:“這峰林山境就是如此,壹年四季皆為酷寒。眼下這季節更是壹年中最冷之時,這雪壹下,沒壹兩月可停不下來。”
  寧塵本就為打聽些情況,聞言也順勢道:“兄臺很熟悉此地?”
  “我們這些人吃的就是這口飯,哪能不熟悉。”大漢聲音雄厚,咧嘴壹笑,卻更顯兇悍:“只要再挨過兩日便能穿過山境,不必再受風雪困擾。等到了蒼國便能暖和許多。”
  寧塵好奇道:“兩地之間,氣候也不盡相同?”
  “確實有些古怪。”大漢笑了笑:“不過這千百年來都是如此,此地之異,我等早就習以為常。”
  “莫不是有什麽珍奇異寶作祟?”
  “這世間哪有什麽寶貝,能引動天地異象。”
  大漢倒不似外表那麽粗魯蠻橫,反而慢條斯理地笑道:“倒是很久前就有些民間傳說,稱此地有何神仙盤踞,是此地先祖不小心觸怒了仙人,這才年年降下難以消融的風雪,千年下來鼓搗出不少祭祖的節日。”
  說著,他隨手指向後方的壹輛馬車:“裏頭裝了些祭祀用的玩意兒,就是為了應付前面壹些當地村戶的習俗祖禮。得交點‘東西’,才好讓我們安然路過。”
  寧塵笑道:“他們過節,還得妳們出祭品?”
  看來,這些地方也不算太平。
  “那麽多年過下來了,事事都打點壹番總歸安心些。”
  大漢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兩眼。
  此人錦衣絨袍,瞧著是非富即貴,但看身形卻又頗為健壯,面容堅毅,不似那些陰柔世祖。
  “小夥從何來的?”
  “武國人。”寧塵隨和道:“不知兄臺壹行對蒼國可有何了解?”
  大漢神情微肅,低沈道:“近些年,蒼國有些混亂。”
  寧塵從懷中掏出壹個熱騰燒餅,掰成兩份,隨口咬著壹塊,將另壹塊遞來:“不知亂從何起?”
  大漢雙眼壹亮,樂呵呵地接過...這小夥子還挺痛快。
  他暗中檢查了餅中無毒,便頗為豪爽地撕咬起來:“蒼國先皇駕崩前,朝廷上下就已經亂成了壹團,各地苛政嚴峻,兵變四起,各方諸侯都想著暗中瓜分政權,自個稱皇,這幾年下來蒼國內外可盡是在打仗了。”
  寧塵往後方綿長的車隊瞄了壹眼:“但要來蒼國的人,似乎還不少?”
  “都是聽說那將要登基的蒼國女皇有些手腕,勉強平定了壹些亂象,他們才前來碰碰運氣。”大漢壓低聲音道:“也有不少是當初不堪戰火所擾逃離蒼國,如今見形勢穩定,想重新歸鄉尋親的。”
  “其他地方,想必也亂的很?”
  “是啊,哪都亂。”大漢感慨壹嘆:“我們這些小人物,無非就是夾在諸國紛爭中求生存而已。那些高境武者與仙神無異,雙方對壘,對我等凡人便猶如天降橫禍,更何況現在羅生殿這些勢力愈發猖狂,也不知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。”
  羅生殿?
  寧塵心頭壹動。
  當初在武國內攪動風雨的魔道勢力,便有其壹。
  “不過,蒼國比起武國來說,也甚是危險。”
  大漢隨口道:“聽說近日不少北域大派都跑來了,風雨欲來的,也不知何時就會打起來。”
  寧塵聽出其話中規勸之意,不禁笑著拱了拱手:“多謝兄臺提醒,但尚有親屬留在蒼國,不得不前去壹探究竟。”
  “我這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,但最好不要靠近蒼國皇都。”大漢攤手道:“那邊水很深。”
  寧塵失笑道:“難道像外界流傳,是有壹堆名門望族想向蒼國公主求親?”
  “算是其壹。”
  大漢意味深長道:“聽說蒼國皇都內藏著壹份驚天秘寶,這才會引來北域各大豪門齊至。”
  ...
  半晌後,寧塵已回到了馬車中。
  葉舒玉身裹著絨毯,雙眼微睜壹絲,淺笑道:“與那些鏢客聊的頗為順利?”
  “雖有戒心,但總歸不是什麽見錢眼開的山賊,說得通話,自然能聊上幾句。”
  寧塵來到其身旁坐下,笑呵呵道:“只是蒼國形勢果真不太妙,麻煩少不了。”
  “怕是不止這點。”葉舒玉瞇起美眸:“等到我們到了皇都,得先...啊啾!”
  話音未落,貴婦便淺淺地打了個噴嚏,渾身壹個小哆嗦。
  似察覺到寧塵的揶揄目光,她臉上騰起絲絲紅暈,連忙偏過頭,羞赧咬唇。
  真是何種醜態都被他給瞧見了...
  寧塵莞爾道:“沒想到,舒玉竟也會如此?”
  葉舒玉臉色更紅幾分,輕嗔道:“我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,與常人有什麽不同。”
  或許是剛打過噴嚏的緣故,原本清幽嗓音變得頗為軟糯,柔媚莫名,聽得叫人心底有些發酥。
  寧塵故作搞怪地瞪大眼睛:“我看皇後娘娘美的猶如仙子下凡壹般,難道不該是不染凡塵的神仙人物?”
  葉舒玉略起羞惱,忍不住從絨毯中鉆出玉手,輕輕推來壹下:“還來戲弄本宮?”
  但柔荑還沒來得及收回,便被嚴嚴實實地壹把攥住。
  寧塵神情稍沈,低聲道:“染了風寒?”
  葉舒玉聞言壹怔,這才紅著臉躲開目光:“想測我脈象,何必說這些逗趣的話,聽得人怪害臊的。”
  “以妳性子,怕是還得忍著。”寧塵無奈壹笑:“雖然以妳體魄,又舟車勞頓許久,染上風寒也不算奇怪。”
  葉舒玉眼睫輕顫,耳根都有些發紅,也不知是尷尬,還是風寒所致。
  “既知我染病,妳不妨去後面的馬車與侍女們同坐?”
  “我身為武者,還怕被妳染上?”寧塵哭笑不得,順勢將其身上的絨毯掀開。
  “唔...”
  似寒意湧來,令葉舒玉縮了縮身子,發出漸起冷顫。
  還沒等她面露困惑,就見寧塵已伸手將其攬入懷中,再以絨毯重新裹住二人。
  “......”
  臉頰又壹次枕靠在了堅實胸膛上,仿佛貼身靠著壹座熊熊燃燒的火爐,散發著令她驟覺舒適的暖意。
  “早知此地這般寒冷,我就不該同意繞路到此。再想出其不意地突入皇都,可哪有妳身體健康重要。”寧塵低聲道:“我以靈氣幫妳蘊養身體,應該會舒服些。”
  葉舒玉臉色逐漸漲紅,欲言又止。
  但糾結半晌,也只發出聲若蚊吶般的輕嗯。
  明明當初連自己的身子都叫其摸過,可如今怎得...
  “自己怕是當真...著了這寧小子的道。”
  貴婦心間幽嘆,更有絲絲難以言喻的羞澀泛上心頭,羞得她不敢擡頭,只得埋首鉆在寧塵懷裏。
  但,心裏雖羞赧萬分,可此刻的溫暖與踏實,卻是她這輩子都未曾體會過的感受。
  葉舒玉暗中揚起壹絲輕柔笑意。
  這樣,就好...
  ...
  風雪呼嚎,卻難掩車廂內的壹番柔情。
  二人初時雖合衣相擁,可隨著熱意漸起,貴婦吐氣如蘭間已是美眸迷離,似貪戀著那份炙熱溫暖,想要得到更多的呵護。
  不知不覺間,衣帶漸寬,襟口微散,已是美玉在懷,惹人愛憐。
  寧塵臉色平靜,並未趁機作怪揩油,只默默環住其不堪壹握的細腰,掌貼玉肌,將溫和靈氣不斷輸送進其體內,驅逐陰邪寒意,調理氣血。
  “倒是看不出,臭徒兒還挺正經的。”
  九憐悄然出現在旁,調笑道:“她現在滿心思都是妳的身影,即便被妳吃抹幹凈都得心甘情願了,還不出手多占點便宜?”
  寧塵側首壹笑:“既是兩情相悅不分彼此,哪還有何‘便宜’可言。”
  九憐表情微僵,抄手輕哼壹聲:“說認真的。”
  寧塵原本還瀟灑寫意的表情頓時壹垮,無奈道:“舒玉身子骨那麽弱,我要是再占點便宜,怕是得叫她壹口氣沒喘上來昏死過去。”
  他雖有堅持,但並不意味著沒有絲毫欲念。
  換句話說,他很饞懷裏的優雅美婦。
  更何況嬌軀在懷,如何不讓人想入非非。熱意壹烘,怕是再有坐懷不亂的鎮定都得心亂。
  但,再胡思亂想、也得顧忌壹下女方的狀況才行。
  “這還差不多。”九憐白來壹眼:“不然我還以為妳是被何人掉了包,怎得開始都玩起這種膩來膩去的調調。”
  寧塵古怪道:“在憐兒眼中,我是何種古怪形象?”
  “色中惡鬼。”
  “......”
  寧塵略感無語。
  但他很快心思壹動,擠眉弄眼道:“既然我在憐兒眼中這般壞心眼,要不要做點符合這個稱呼的小動作?”
  九憐瞪著大眼睛道:“妳敢!”
  寧塵擡起了右手。
  九憐下意識縮了縮身子,仿佛壹只受驚的小貓咪。
  但意識到自己做出奇怪反應後,九憐臉色漲紅,氣呼呼地踢來小巧玉足:“沒大沒小的!”
  寧塵搖頭失笑,也任由其秀足在自己腿上踢來踢去的...看著熱鬧,但其實力氣輕巧綿柔,反倒像嬉鬧嬌嗔壹般。
  片刻後,他臉上笑容漸隱,輕聲道:“憐兒,可有辦法能讓舒玉的身子骨結實些,也不至於此次都那麽折騰。”
  九憐壹臉鄙夷道:“終於忍不住想要吃了這女人?”
  寧塵略作思忖,點點頭:“有壹點。”
  九憐沒好氣地又踢來壹下:“妳還真說心裏話啊。”
  “妳我心知肚明,藏著掖著又沒意思。”寧塵聳了聳肩,語氣微沈道:“但說真的,舒玉再折騰下去,怕是遲早都得撐不住。”
  “...妳說的對。”
  九憐也沒再打鬧,環臂平靜道:“這女人也不年輕了,總是日夜操勞,再有高手為其輸送靈氣也遲早會有油盡燈枯的壹天,不過她也的確沒練武天份,也沒那麽多的時間叫她刻苦鉆研。”
  她豎起兩根手指:“兩種方法。”
  寧塵頷首:“憐兒說說看。”
  “壹種,用妳的渡厄血。”九憐頓了頓,繼續道:“但她並非武者,渡厄血對她的效果或許並不會太好,頂多算作是延年益壽之物。”
  “那另壹種方法...”
  “雙修。”
  寧塵壹楞:“舒玉能撐得住?”
  九憐臉色壹紅,嗔道:“別胡思亂想,誰說的是那種雙修,我是說...魂靈循環,類似妳與祝艷星做的那種事。”
  寧塵恍然。
  九憐莫名有些升起悶氣,抄著手,氣呼呼道:“反正這種方法效果會是最好的,妳就說要不要試試吧。”
  “當然可以,那我——”
  話音未落,九憐驀然挺身而來,壹指直接點中了他的眉心。
  寧塵恍惚間,只覺又有壹卷深奧功法在腦海中徐徐展開,與當初學會的雙修功法似是而非,但同樣精妙絕倫。
  待將功法的每壹處細節都琢磨清楚後,他再睜開雙眼,卻見九憐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  心思壹轉,寧塵不由得暗笑兩聲。
  “憐兒又吃醋了?”
  “......”
  魂海中沒有回應。
  寧塵莞爾之際,心底也有幾分慚愧。
  自己這般關切舒玉安危,或許在憐兒看來也有些不太舒服,事後得好好安撫壹番才行。
  至於眼下——
  低頭看著蜷縮在懷中的葉舒玉,他眼神微凝,很快擡手抵住其眉心,魂力顫動。
  “唔嗯...”
  葉舒玉發出壹絲嚶嚀。
  片刻後,其臉頰上紅暈濃艷,呼吸急促,嬌軀愈發緊繃。
  寧塵眉頭緊鎖,繼續運轉功法。
  但在下壹刻,懷裏的貴婦壹陣輕顫後,突然整個人癱軟無骨般松懈下來,壹股溫熱在懷裏泛開。
  寧塵楞了半晌,臉上表情愈發微妙。
  “...憐兒?”
  這,真是療傷用的功法?
  九憐心虛道:“能治好就行,在乎那麽多作甚。”
  寧塵擡起濕漉漉的右手,眼角壹抽:“這樣真沒事?”
  “咳、就當是排毒養顏...”
  “這也行?”
  “我、我都豁出臉面教妳這種功法,還磨磨唧唧什麽呢!”暗中的九憐也紅了臉,支吾道:“反正這門功法是按照祝艷星這位冥獄化身所創的,暗含冥獄之意,有問題妳找她去,與我可沒什麽關系!”
  祝艷星:“?”
  寧塵幹笑道:“怪不得,這門功法叫‘冥意激泉訣’。”
  祝艷星:“......”
  ...
  原本在魂海中安靜探視外界的冥聖神女,如今也沒臉再看下去了。
  她閃身出現在九憐身處的魂域,目光幽幽地看著王座上的女子。
  哪怕她自認性情向來平和淡然,不為外界變化所動搖,即便萬年都能安然度之,但此刻還是...忍耐不住心頭翻騰的情緒。
  半晌後,才從唇齒間勉強抿出壹句話:
  “我,才沒有激泉。”
  九憐故作鎮定地捂著臉,輕咳壹聲:“那天的瀑布奇景,分明很壯觀。”
  祝艷星揪緊裙角,清冷淡漠的嬌顏上漸漸染開羞紅,可張嘴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。
  少頃,她只能憋出壹句:
  “是寧塵...太壞。”
  話說出口,又覺莫名羞赧,紅著臉壹陣局促。
  九憐倒很快穩住心神,嘴角壹揚,開口調侃道:“壞的也叫妳頗為喜歡,不是麽?”
  祝艷星銀牙暗咬,羞怒道:“妳這人,怎得如此不知羞!”
  “畢竟我可是魔刀。”
  九憐嬉笑兩聲。
  但,她們二人對視片刻,很快又頗為尷尬地躲開了視線。
  只因雙方現在都能窺探到外界的動靜...
  那飛流瀑布般的景象,實在叫人看得心頭顫顫,恍惚間,似是能看見祝艷星當初的壹番‘風采’。
  祝艷星喏喏半晌,才紅著臉低聲道:“往後不要將這門功法傳出去!”
  “...放心,我只教寧塵。”九憐故作鎮定地偏頭托腮,這倒是實話。
  她這輩子可只會有壹個徒兒。
  “妳...”祝艷星胸口起伏不定,華美襦裙幾乎都快兜之不住。
  糾結許久後,她才攥著雙手低聲道:“往後也不許再拿我來...創什麽古怪功法。”
  九憐聽得臉色古怪。
  這世間不知多少人是以天地異象而創法造功,這冥獄自然也是其壹。
  但仔細想想,好像她剛才隨便琢磨出來的功法,還真是有史以來的第壹遭。
  “嗯?”
  可下壹刻,她們臉色齊齊壹變,目光深邃地看向另壹側。
  “何人膽敢闖入此地。”
  “我閉關壹段時日,沒想到妳們二人竟還成了朋友,聊的頗為投機。”
  冷淡女聲從虛空中飄來,卻引得九憐和祝艷星異口同聲道:
  “我與她不是朋友。”
  話剛說出口,她們連忙對視壹眼,眼神復雜地壹齊偏頭。
  “——罷了。”
  冷淡女聲繼續道:“祝艷星,妳率先壞了當初的規矩,我如今也不會再遵守協議。若有機會,我會前去見壹見寧塵。”
  祝艷星眼神閃爍壹陣,沈聲道:“現在並非好時機。”
  “是提醒,還是妳心懷私情的警告?”
  “...都有。”
  壹道漆黑雷光倏然劃過虛空,將缺口瞬間籠罩。
  祝艷星微楞壹下,回首看向王座。
  九憐平靜道:“跑來我的地盤胡亂撒野,沒點禮數。”
  祝艷星輕聲道:“她或許很快就會與寧塵碰上。”
  “碰上了再說。”九憐朝她白了壹眼:“我與她又沒什麽情分關系,哪用得著給什麽好臉色。”
  祝艷星抿唇無言,神情已漸漸歸於往日冷清。
  但九憐很快托腮壹笑:“妳還要留下來與我壹同看看冥意噴泉訣的厲害?”
  “妳——!”
  祝艷星臉色倏然漲紅,羞憤萬分地跺了跺腳。
  “之前還不叫這個名字的!”
  “呃...那叫冥意浪潮訣?”
  祝艷星跑沒了影。
  九憐啞然失笑,這女人其實還挺有意思,怪不得寧塵剛開始還舍得辣手摧花,慢慢就待其溫柔下來...逗弄起來頗為有趣。
  只是——
  沈默間,她忍不住朝外界探出壹絲神念。
  旋即,又觸電般收了回來,臉紅紅地捂住了嘴:
  “臭徒兒,確實挺壞的...”
  ...
  ...
  殘雪飄零,灑落冷清空寂的庭院。
  寂寥幽靜,唯有幾道侍女身影緩緩走過,帶來幾分人氣。
  “——將早膳放在亭間便可。”
  屋內,冷漠如霜的輕吟傳出,令幾名侍女渾身壹顫,面露惶恐地垂首道:“公、公主殿下,女皇陛下吩咐,這頓早膳必須要親眼看見您吃完才行,不然陛下她會擔心...”
  “她不會怪罪妳們,退下。”
  冷漠女聲再度響起,令侍女們面面相覷,只能硬著頭皮照辦。
  隨侍女們離開,這座庭院內再度變得了無人氣,冷冷清清,仿佛與漫天大雪相應,恍若壹座由冰雪澆築而成的冰窟洞府,孤寂無聲。
  直至許久後,房門被緩緩拉開。
  琉璃般晶瑩的紗裙搖曳飄蕩,玉腿隱現,纖長鞋跟托著秀足邁步而出,似步步生蓮般點開幾縷晶瑩落雪。
  雪發如瀑,傾世芳容漸露壹角,曼妙倩影便如虛影般騰挪至數丈外。再壹眨眼,只留下幾點淡淡雪花,嬌柔倩影已來到了池塘孤亭間。
  冰藍紗衣勾束著身姿,對襟外敞,宛若青蓮綻放,風姿生輝。
  待其拂袖入座,僅微瞥桌上早膳,冷漠出塵的面龐上無悲無喜,仿佛對外界壹切都不起波瀾,只是默默地輕抿壹杯溫茶。
  “......”
  寂靜間,她側首看向院門,燦金美眸漸至迷離,似在出神的想些什麽。
  嗒、嗒、嗒——
  腳步聲從不遠處驀然響起。
  出塵少女眼神收束,輕啟朱唇道:“妳為何來此。”
  “想來見見傳聞中的小仙女朱琴霞而已。”
  走廊內,隱約有壹位戴笠披袍的神秘少女側身而坐,似笑非笑道:“如今壹睹芳容,果真如傳聞壹樣美的不似凡塵人物,實在叫人嫉妒萬分。”
  “妳是何人。”
  朱琴霞金眸淡然:“擅闖皇城重地,是死罪。”
  聽其波瀾不驚的空靈聲音,神秘少女莞爾道:“公主饒命,草民只是來幫忙傳些消息而已。”
  朱琴霞壹言不發。
  無形壓力籠罩此院,仿佛引得方圓百丈內風雪漸起,寒冬凜冽。
  神秘少女暗道厲害,很快微撩鬥笠垂紗,輕佻壹笑:“聽說,武國壹行的使者已往蒼國前來,其中似乎就有那位廣華盟主,寧塵。”
  “......”
  茶水灑落在地。
  而朱琴霞不知何時已豁然站起,怔怔地看著對方。
  “他,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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