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.幽艷之純 6K

　　“呃？”
　　突然被蓋了壹臉的寧塵也是茫然。
　　直至祝艷星被九憐強扯開後，他才抹了把滿臉幽香，頗為微妙地看向對方：“祝姑娘，妳這是自暴自棄，想直接向我投懷送抱不成？”
　　九憐側瞥其山巒波濤，眼角壹抽。
　　這等份量，怕是只比家中程婦要小上壹絲，剛才都快寧塵整個腦袋都快埋進去了。
　　而如今靠近壹瞧，才能感受到這等洶湧之物，究竟是有何等的沖擊力。
　　但祝艷星卻壹歪螓首：“這是祝賀，難道很奇怪？”
　　二人異口同聲道：“廢話！”
　　祝艷星壹呆。
　　旋即，她便訥訥地垂首道：“此戰妳能安然無憂，我是想...稍微多鼓勵妳壹下。”
　　雖有淡霧繚繞看不清其神色，但話中語氣卻莫名失落，仿佛真有點小小的尷尬。
　　寧塵壹臉古怪地看向九憐，暗中傳音道：“這女人，真有些天真。”
　　九憐沒好氣地剜來壹眼：“她若真是聰明，當初怎會想著來惹妳，還用這種毫無退路的愚蠢計謀，最後甚至連自己都全部賠給了妳，跟自以為聰明的笨蛋丫頭似的。”
　　寧塵啞然失笑。
　　這倒也是。
　　寧塵心思微動，很快笑道：“多謝祝姑娘，但摟摟抱抱的可不好，若真要祝賀，直接當面說上幾句就好。”
　　祝艷星抿唇低吟道：“我們都已是夫妻，為何不好。”
　　寧塵：“......”
　　九憐：“......”
　　簡單壹句話，卻令二人當即啞口。
　　九憐忿忿不平地狠瞪過來：“妳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，自己慢慢收拾！”
　　說罷，她便閃身離去。
　　也不知是因‘夫妻’二字的關系氣惱離開，還是...不想在旁邊繼續看著那對豐碩果實，被刺痛雙眼和心靈。
　　寧塵撓撓頭，無奈笑道：“祝姑娘先坐下吧。”
　　祝艷星輕嗯壹聲，撫裙入座。
　　見其乖順模樣，寧塵心下暗嘆，輕聲道：“此次能順利挫敗魔門陰謀，說到底還是祝姑娘妳居功至偉，妳沒必要太唯唯諾諾的。”
　　祝艷星低頭道：“是。”
　　寧塵臉色愈發古怪。
　　當初雙方還是‘敵人’之際，他的確能冷著臉好好懲戒對方，哪怕肆意玩弄也不會多眨幾下眼睛。
　　但現在，此女不僅傳授自己高深功法、又助自己挫敗強敵陰謀、度過險境...真有點不好意思再冷言冷語，態度漠然。
　　寧塵感慨，自己果真是吃軟不吃硬。
　　九憐冷不丁地在腦海嘀咕壹句：“剛好的確是叫妳吃了壹回軟的。”
　　寧塵：“......”
　　他在心底暗道：“憐兒很吃醋？”
　　“我還犯不著生氣這些。”九憐隨意道：“她終究是活過幾萬年的存在，還用不著妳多操心，該怎麽相處就相處便是。她若真認死了妳這個‘夫君’，妳依她意思就好，對妳又沒什麽壞處。”
　　寧塵若有所思。
　　旋即，他露出溫和笑容，朝眼前的美人兒伸出了右手。
　　祝艷星壹怔：“這是要...”
　　“牽手。”寧塵笑了笑：“眼下機會難得，不妨與我在這花園中逛壹逛？”
　　祝艷星似有些發楞，半天都沒回過神。
　　見其突然沒了反應，寧塵索性主動將其牽起，輕笑道：“祝姑娘，跟我來吧。”
　　“...嗯。”
　　祝艷星低眸抿唇，輕輕應聲，任由其牽著自己的手掌，亦步亦趨地走出了涼亭。
　　早春微風緩緩拂過，已帶壹絲暖意。
　　作為皇後居所，這晚鳳宮的花園自然是打點的井井有條，各色花卉與樹叢都修剪的整齊漂亮，隨清風悠揚飄動，隱約彌漫著壹絲淡雅清香。
　　寧塵故意放緩了腳步，與祝艷星並肩而行。
　　側首看向低眉垂首的艷麗美人，他輕笑道：“祝姑娘，妳說妳在很久之前曾是冥獄化身，位高權重，不知都是過著什麽樣的生活？”
　　祝艷星眼波微動，低聲道：“我自冥獄誕靈萬載有余，壹直都在冥獄深處，維持天理運轉。直至...被某些人奉為尊主，便壹直在宮殿內安然閉關，不曾外出。”
　　寧塵壹怔：“妳，見過什麽人？”
　　“...總共，三人。”
　　祝艷星淡淡道：“都是為我傳信的女使徒。”
　　“除此之外呢？”
　　“沒有。”祝艷星抿唇道：“妳是我見到的第四個人。”
　　寧塵暗暗吸氣。
　　原以為想過此女很是孤僻，現在看來...真實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更為誇張。
　　數萬年來，竟只與四個人見過面、說過話？
　　他又追問道：“那妳難道都沒出去過？”
　　祝艷星搖了搖頭：“冥獄唯有混沌黑暗，充斥死寂，我當初的職責便是鎮守冥獄深處，維持秩序，自然不會離開哪怕壹步。”
　　寧塵沈默片刻，低吟道：“妳可曾見過眼下的景色？”
　　“...沒有。”
　　祝艷星話語微頓，微不可聞道：“我雖望妳壹同長大，但當初魂力受制，難以窺探至外界壹切動靜。見到的景色至多是那座小小籬院土屋，多數時候都在沈睡修養。”
　　語氣依舊平靜，聽不出絲毫波瀾。
　　寧塵不禁皺起了眉頭。
　　如果說剛剛交流過的秦連夜是生性冷漠，不善言辭。那眼前這祝艷星，或許是受萬年孤獨所困，才會是現在這幅狀態。
　　“那妳覺得，現在所見的景色如何？”
　　寧塵隨手撩了撩壹旁的樹叢。
　　看著枯枝中冒出的新芽，祝艷星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泛開漣漪，輕聲道：“很美。”
　　“美？”
　　“生機漸顯，枯木逢春...很美。”
　　祝艷星眼神逐漸迷離，喃喃道：“這裏的壹切，都很好。”
　　寧塵淡淡壹笑：“若是喜歡，可以多欣賞會兒。”
　　祝艷星略微回神，垂首道：“妳在安慰我？”
　　“有壹點點。”寧塵大方笑道：“當然，妳也可以當我在故意引起妳的好感，借機來讓妳死心塌地。”
　　祝艷星輕吟道：“其實不必如此，我已是歸心，不會再對妳作何——”
　　“認栽與歸心，這可是兩碼事。”
　　寧塵打斷了她的話，笑呵呵地豎起兩根手指：“認栽不過是屈服壹時，而歸心才是真正的生死相隨。哪怕是帝王之道，都得叫麾下臣子歸心臣服，方能坐穩江山，而我這俗人更得叫身邊人沒有異心，才好安穩過日子。”
　　祝艷星螓首微歪：“但，妳當初還想叫我當侍女。”
　　寧塵湊近幾分，輕佻道：“即便是侍女，也得叫侍女傾心相隨，不是麽？”
　　“...妳很貪心。”
　　“何人不貪。”寧塵聳了聳肩，懶散笑道：“若僅得壹具肉身，那與庸脂俗粉又有何異？我這人的眼界現在可是越來越高了，可由不得眼裏容沙子。”
　　祝艷星默默看著他。
　　寧塵隨手折下壹旁的壹縷葉片，遞到其眼前：“妳若是喜歡，往後遇見春色美景，我便喊妳出來壹同...呃？”
　　可話音未落，祝艷星突然主動抱了過來。
　　寧塵僵著動作，感受著懷裏的豐腴曼妙，不禁無奈道：“祝姑娘，妳這壹招可是不講武德啊。”
　　“我沒動武。”懷裏傳來悶悶的低吟聲。
　　寧塵莞爾道：“我是說妳不按常理，我都還沒多說幾句調情撩撥的肉麻情話，妳怎得就壹頭直接抱了上來。”
　　他又半開玩笑道：“這豈不是顯得我暗中做的準備，都徹底泡湯了？“
　　“我不知妳有什麽準備。”
　　祝艷星仰頭望來，輕聲道：“只是覺得，這樣興許能讓妳舒心壹些...就像剛才壹樣。”
　　寧塵壹時哭笑不得，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　　“想不想聽聽我要順著氣氛說的情話？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雖然隔著薄霧，但在如今近的距離之下，依稀已能看見其嬌顏上的聖潔淡然。
　　寧塵清了清嗓子，故作深情道：“經歷萬載孤寂、經受背叛，祝姑娘心中再有苦悶憤怒，往後便將壹切都與我傾訴。我會與妳壹同漫步林間、暢遊花海，讓妳看盡這人間的萬般美好，瞧盡世間的動人芳華，讓妳...再也不會寂寞。”
　　祝艷星眨了眨美眸。
　　寧塵擠了擠眼睛。
　　片刻後，祝艷星才低聲道：“聽著流於表面，沒什麽情感，而且還有點文辭幹癟，很敷衍。”
　　寧塵臉色壹垮，無奈笑道：“沒辦法，氣氛醞釀的不夠，這聽起來自然很做作。”
　　“不過，挺好的。”
　　祝艷星唇角微揚，仿佛流露壹絲微不可查的笑意。
　　“瞧妳與其他女子說了幾回，我如今能親耳聽得壹次...這種感覺，也挺叫人心中溫暖。”
　　寧塵：“......”
　　這話聽起來，真不知是誇獎還是揶揄。
　　心下微妙，但看著懷裏絕色美人眉眼柔和的模樣，他還是主動環上其蜂腰。
　　觸電般的感覺令祝艷星渾身壹顫，眼睫忽扇，臉頰仿佛染上壹抹紅霞。
　　寧塵溫和笑道：“既然喜歡，我們就繼續逛壹逛，如何？”
　　“...依妳。”
　　...
　　二人漫步花園，氣氛安寧，偶爾低聲交流幾句，倒也頗為和諧。
　　直至午陽漸起，宮殿內的宮女們也很快將熱騰午膳逐壹端上，未做久留。
　　寧塵帶祝艷星回到殿內，看著滿桌琳瑯滿目的珍饈，側首道：“妳現在能張口吃點東西麽？”
　　她搖了搖頭：“我只是壹縷殘魂，不需要進食，妳坐下享用便可。”
　　“可惜了。”
　　祝艷星冷不丁道：“這些食物，看著比妳做的要好許多。”
　　寧塵尷尬道：“這可是禦膳房的大廚所做，當然廚藝精湛，我那些家常手藝怎麽比得上。”
　　祝艷星唇角微揚，輕攏耳邊秀發：“妳先坐下吧，我來餵妳。”
　　說罷，也不等目瞪口呆的寧塵，便自顧自地端起飯碗，夾菜緩緩遞了過來。
　　“等、等等。”
　　寧塵連忙將其攔下：“吃飯我還是會的，就不必妳來...”
　　“這是回禮。”祝艷星輕聲道：“剛才妳陪我許久，我也想照顧妳。”
　　寧塵訕笑擺手：“我可不是什麽孩子，不用做這種事情的，換個其他方式...”
　　“......”
　　祝艷星默然無言，唯有清冷目光直勾勾盯著。
　　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寧塵甚至覺得其臉頰略微鼓起，仿佛有點小小的自生悶氣。
　　寧塵撓頭壹嘆，索性直接伸手壹攬，將其整個人直接抱進懷裏。
　　“這樣，可滿意？”
　　這回，輪到祝艷星渾身僵硬了。
　　她似受驚般縮著香肩，差點沒把手裏的碗筷掉地上，‘驚魂未定’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寧塵面龐，才漸覺羞恥般臉色微紅，咬唇低吟道：“這、這是作甚？”
　　“既要照顧，不妨照顧個全套的？”
　　寧塵笑道：“這才是乖侍女該做的。”
　　祝艷星幽幽道：“我可沒見剛才那些侍女坐在妳的懷裏。”
　　話雖如此，她還是輕嘆壹聲，略微生澀地將飯粒夾起，遞至嘴角。
　　寧塵微微壹笑，也是絲毫沒有見外尷尬，厚著臉皮直接壹口口吃下。
　　但吃著吃著，其左手便有點不太老實起來...
　　祝艷星似有所覺，臉頰更紅幾分，低聲道：“妳很喜歡這樣？”
　　“只是與祝姑娘妳如此而已。”寧塵調笑道：“畢竟我們二人初次相見時，就與旁人不太壹樣。現在的關系，也有點微妙。”
　　祝艷星鼻間發出壹絲淡淡軟哼，裙袍簌簌抖動，仿佛有魂霧逸散，暗香縈繞。
　　她紅著臉，手中餵食的動作卻絲毫不停，將剛夾起的燒肉送入寧塵口中：
　　“夫君喜歡就好。”
　　“咳...”
　　寧塵莫名起了幾分愧疚，悻悻然地放緩了些手下動作。
　　今日相處交流了半天，或多或少已能摸清此女的性情與本性，是真的純潔如同白紙壹張，思想也很是單純直接。眼下其稱呼的這壹聲‘夫君’，怕是真心實意的...
　　只是，二人還壓根算不上有什麽情誼。但關系卻陰差陽錯之下，更變得這般扭曲古怪。
　　祝艷星眨了眨眼：“不好吃？”
　　“味道很好。”寧塵很快回神，溫和笑道：“要不要坐我身邊？”
　　祝艷星微楞壹下。
　　但她卻搖了搖頭，懷裏更坐穩了些：“夫君喜歡，我也喜歡。”
　　寧塵臉色復雜，輕輕摟著其盈盈壹握的軟腰，沒再繼續輕薄於她。
　　...
　　直至慢慢悠悠地吃完午膳後，祝艷星放下碗筷，似是淺笑道：“怪不得那些女性都會喜歡妳。”
　　寧塵輕笑道：“祝姑娘現在挺開心的？”
　　“嗯...妳待我態度好了些，我已是滿足。”
　　祝艷星正襟側坐於懷，側首直視著雙眸。
　　但在清冷出塵中仿佛暈染開壹絲柔和，她微攏垂散秀發，慢慢將螓首側靠在肩，頗為小鳥依人。
　　寧塵微怔片刻，調侃道：“這又是從何處學來的？”
　　“那雪發女人教的。”祝艷星輕聲道：“還有，我也看見紫衣她們，這樣靠在妳身上。興許能再拉近我們夫妻關系，不再那麽冷漠。”
　　寧塵欲言又止，最後也只匯作壹聲輕嘆，笑著撫了撫其後背：“多靠會兒也無妨。”
　　祝艷星輕嗯壹聲。
　　但她很快想起了什麽，又微擡眸光，道：“我當時教妳的冥聖雙生法，可得繼續鉆研。妳若要順利突破玄明境界，魂力的強度同樣不能落下。”
　　聽其突然提起正事，寧塵心思微動，很快道：“我當初已練的七七八八，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門道？”
　　“此法妳已入門，但若要精修，後續共分六層。”
　　祝艷星輕聲道：“妳雖有匪夷所思的天賦，但在此法上，妳終究得壹步步跨越。因為單憑妳自己是無法將此法臻至完美的。”
　　“為何？”
　　“因為冥聖雙生法，不可獲取壹物，便是我。”
　　“......”
　　寧塵汗顏道：“難道說，要取妳身上的魂魄、還是什麽血肉來修煉？”
　　祝艷星眨了眨美眸，似是莞爾道：“要妳與我心意相通，感悟我身上的冥獄之意，染我氣息方可踏足更高領域，再以冥獄之道反哺魂境，錘煉武道意，凝塑堅不可摧的玄明魂路。”
　　寧塵越聽越是古怪。
　　這...
　　難道還是什麽雙修功法不成？！
　　“略有相似之處。”祝艷星輕輕戳了戳他的胸膛：“畢竟，這門功法本就是為了‘夫君’所創。”
　　寧塵咽了口唾沫。
　　還真是。
　　...
　　半晌後，祝艷星沒再繼續久留，終究還是回了魂海。
　　獨留寧塵壹人坐在堂內，神色凝重地看著滿桌的殘羹。
　　直至——
　　“沒留她繼續摟摟抱抱？”
　　九憐不知何時已再度現身，托腮斜坐在旁，似笑非笑道：“瞧她現在軟糯樣子，怕是妳再胡鬧壹陣，她也會乖順聽妳的話。”
　　但，寧塵壹時沒開口回話。
　　見他壹臉沈思，九憐收起了調笑心思，輕聲道：“覺得她反而有些可憐？”
　　“...沒想那麽多。”寧塵長籲壹聲：“只是在想，我往後該以何種態度與她相處。”
　　“隨心所欲便是。”
　　九憐擺手道：“如此小心翼翼，可不是妳的性子。”
　　寧塵失笑道：“我可從來沒對其他女子如此輕浮過，哪有何經驗可言。”
　　“沒經驗？”九憐斜睨道：“看妳當時那上下其手的壞笑樣，就差把她的腿掰到頭頂上去了，可不像是什麽好人。”
　　寧塵扶額哂笑：“當時也是壹時氣惱上頭。”
　　“呵。”
　　九憐剜來壹眼：“鬼信。”
　　寧塵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，引得玲瓏稚女冷哼掃手。
　　不過隨口聊了兩句，心底倒輕松許多...既然祝艷星尚是白紙壹張，那自己就好好動腦筋，在這張白紙上畫出自己想要的印記。
　　“——拿著。”
　　“嗯？”
　　寧塵楞楞看著遞來的筷子，再看向九憐：“這是——”
　　九憐冷冷壹瞥，再壹指自己的粉唇：“餵我。”
　　寧塵忍俊不禁道：“憐兒嘴上說著不吃醋，其實還是心裏嫉妒的很？”
　　“哼，別胡思亂想。”
　　九憐抄手挺胸，壹臉驕傲道：“只是給妳壹點小小的機會，孝敬壹下妳的好師傅。”
　　寧塵搖頭失笑，也沒覺得有何不好，夾起炒肉就往其嘴裏塞。
　　“唔...手藝的確不錯。”
　　九憐吃的嘖嘖稱奇，靈眸都瞇成了壹絲彎月，笑意盈盈的，分外可愛嬌憨。
　　她這具魂體雖同樣無需進食，但以強橫魂力，依舊能‘模擬’出食物的味道，足以嘗嘗鮮。
　　不過，其胃口倒是與小女孩壹樣，才吃了沒多少便已擺手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嘗的差不多了。”
　　寧塵放下碗筷，剛想笑著開口，卻見九憐壹把將之奪了過來。
　　“呃？”
　　“現在輪到我了。”
　　九憐揚起笑意，挪動著小屁股更坐近幾分，又架起菜肴遞來：“吃吧。”
　　寧塵愕然相望。
　　九憐臉頰逐漸漲紅：“看什麽看，快吃啊！”
　　寧塵哂笑道：“只是沒想到憐兒師尊會...”
　　“妳還真以為我會那麽嬌蠻無度啊。”九憐紅著臉輕哼道：“妳既然都餵了我，難道我就不能餵餵妳？我可沒將妳當成什麽下人使喚。”
　　寧塵擠眉弄眼地壞笑壹聲：“那我們這相互餵來餵去的，不更像是壹對熱戀情侶？”
　　九憐臉頰開始急速升溫，大眼睛裏仿佛都要蓄起水汽，羞惱轉至兇狠，氣呼呼地壹把直接將菜強塞進了寧塵嘴裏：“還說什麽不害臊的怪話呢，給我乖乖吃進去！”
　　“嗚嗚嗚？”
　　“吃！吃！吃！撐死妳這個花心大蘿蔔！”
　　九憐咬牙切齒地塞了壹會兒。
　　但看著寧塵嘴巴鼓起的搞怪模樣，她又不禁撲哧壹笑，又連忙板起臉色，隨手盛好壹碗湯，用魂力略微暖好才遞來，沒好氣道：“別嗆著了，慢慢咽。”
　　寧塵喝了口熱湯，調笑道：“憐兒其實也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氣質？”
　　九憐在桌下踢來壹腳，惡狠狠道：“妳還是嗆著吧。”
　　“......”
　　兩人對視片刻。
　　嬉鬧玩笑般的氛圍漸漸消散。
　　九憐紅著臉閃躲開視線，訥訥道：“幹嘛壹直盯著我。”
　　寧塵壹臉鄭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：“要不要來個全套的，憐兒也坐上來靠著肩膀？”
　　九憐當即捏起粉拳，氣鼓鼓地錘來壹下。
　　這臭小子，不安生！
　　“寧、寧公子...這些碗筷可要我們現在就收拾？”
　　身側傳來壹聲低吟。
　　寧塵側首望去，就見三名青澀宮女正小心翼翼地站在壹旁。
　　他很快爽朗壹笑：“請便。”
　　宮女們連忙低頭收拾起餐桌。
　　直至寧塵離開，九憐暗中偷瞄壹眼，卻見這三個小宮女臉蛋漲紅，仿佛懷春羞澀壹般，還踮著腳尖往寧塵這邊張望。
　　“嘖！”
　　九憐暗暗咂舌。
　　不過，殿外卻很快響起呼喊聲：“皇後娘娘已回宮！”
　　寧塵腳步驟頓。
　　九憐撇嘴道：“那女人忙，妳似乎也忙的很。”
　　.
　　.